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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晚間飛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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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晚間飛行

聖誕節假期以後,霍格沃茨平靜了一些日子,好一段時間都再沒有新的襲擊案件,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,現在只要等到曼德拉草成熟,就可以制作出解藥了。盡管如此,但大部分人依然有些緊張和恐懼。這期間唯一能讓人產生期待的就是魁地奇比賽了,這也是為數不多的、能讓學生們心甘情願地離開休息室的活動。可惜的是,最近並沒有赫奇帕奇魁地隊的比賽,他們的下一場賽事在五月,對上格蘭芬多。但盡管如此,赫奇帕奇們也依然很樂意觀看其他隊伍間的比賽,畢竟他們的娛樂活動也不多。

夏洛特覺得自己和迪哥裏的關系陷入了一個尷尬的位置。這不是指相處的時候尷尬,實際上和迪哥裏相處無疑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,因為他總是風度翩翩,體貼之餘又有些幽默。尷尬指的是他們微妙的關系,夏洛特現在偶爾會和他一起吃飯,有些時候也會一起去圖書館寫作業,但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——就像是一對關系還算不錯的朋友。

這樣比完全不熟的關系更讓人糾結,如果他們由始至終都是像學期初那樣沒什麽交集,那夏洛特反而還能一直心安理得地不去表白。一旦關系近了,她反而開始無措了起來,直白地說,她這就是患得患失,因為看不透迪哥裏到底在想什麽。有時候她會覺得迪哥裏是不是也有些喜歡自己,但有時候又覺得是不是只是自己自作多情,這讓夏洛特覺得自己快要糾結瘋了。但她能怎麽辦呢?她不可能主動去問,只能假裝若無其事。

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,直到某天踏進禮堂是看見大堆的粉紅色鮮花,夏洛特才驚覺情人節已經到來了。許多心形的彩色紙片從天花板上灑下來,不用問夏洛特也敢保證這是洛哈特教授的傑作,只有他才會有興致弄這些東西。不過夏洛特覺得這次他辦得不算太壞,至少這樣粉色的布置成功迎合了少女們的心思,她們都覺得在花香中吃一頓早飯不是什麽壞事,情人節就該是這樣甜甜蜜蜜的一天。

不過很快夏洛特就收回了對洛哈特教授的讚美。當夏洛特正在拂去煎蛋和火腿上的紙屑時,穿著一身粉紅長袍的洛哈特教授神氣地介紹著他的傑作,他這一身穿著大概是在試圖增加一些情人節的氣氛……只是聽聽他說的都是什麽?讓斯內普教授教大家調制愛情魔藥!孚立維教授精通使人著迷的魔法!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比看見一窩熬糊了的魔藥還要難看,夏洛特覺得他可能更想給情侶們都灌下毒藥。

這還並不是結束,洛哈特教授帶來的那群矮子在城堡裏造成了災難,他們不斷地闖進教室,臉色陰沈、動作粗暴地強行讓人聆聽他們帶來的情人節賀卡,許多人試圖繞開這些矮子,當顯然毫無作用,因為他們會一直緊緊地捉住收卡的對象,甚至跳到他們身上。

魔咒課上,當夏洛特他們正各自練習著新的咒語時,教室大門被嘭的一聲用力打開,一個背著豎琴的矮子走了進來,他的眼睛在教室裏掃視,似乎是在找下一個受難者。所有人都努力地往後縮起身,祈禱他尋找的對象不是自己。

「夏洛特辛普森!你有一個配樂的口信!」他大聲地叫喊著跑到夏洛特的桌子前,夏洛特覺得不安極了,她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們,而她們只能用愛莫能助的眼神看著夏洛特,經過一上午,她們已經知道這些矮子是無法被驅逐的。現在還在上課,夏洛特簡直無處可逃,那個矮子已經開始撥動豎琴高聲唱了起來,夏洛特自欺欺人地伸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,但依然有一些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來。她聽到了一些單詞:眼睛、艾草汁液、公主……在那之後響起的是一些男生的哄笑聲,那簡直糟糕透了。夏洛特捂著臉趴在桌子上,不敢面對事實。丹尼絲黑著臉把矮子給趕了出去。

夏洛特覺得這恐怕是她人生中最討厭情人節賀卡的一天,那之後她都不怎麽提得起精神,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。倒不是因為那張賀卡的內容,而是因為一切都是在在許多人面前進行的,男生們的笑聲讓她覺得太丟人了。

「不用放在心上啦,我覺得這證明你挺有人氣的。」大概是看出來她依然有些悶悶不樂的,晚餐的時候沃爾頓特地跑過來安慰夏洛特,盡管他安慰人的技術並不怎麽樣。他從長桌上拿了一個布丁遞給夏洛特「來吃點甜食快樂一下。」

夏洛特挖了一大勺布丁放到嘴裏,甜甜的味道確實令她高興了不少「那你呢?有沒有女生向你表白?」

「當然沒有。」溫蒂特地強調了當然這個詞「你知道的,大部分女生都覺得他是個有趣的朋友。」

「餵餵,過分了吧你們——」沃爾頓抱怨的聲音中多出了另一把嗓音,是迪哥裏,他禮貌地微笑著「打擾一下,夏洛特你現在有空嗎?」

夏洛特茫然地眨眨眼睛「當然。」她站了起來,和迪哥裏一起走到一個安靜一點的位置「有什麽事情嗎?」

「嗯…你跟我來一下好嗎?」迪哥裏看著她詢問,夏洛特從來無法抵抗迪哥裏的魅力,尤其是當他認真看著自己的時候。毫無疑問地她一口答應了,並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出了城堡。晚上的城堡外面沒多少人,只有一些不懼寒冷的情侶會聚集在草坪和黑湖邊,但他們正在往反方向走,這讓夏洛特有些疑惑,她一開始以為迪哥裏只是想帶她來草坪。夏洛特一邊拉緊自己的圍巾一邊問「我們要去哪裏?」

「帶你散散心,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。」迪哥裏顯然知道夏洛特為什麽不高興,因為當時他也在場,但他體貼地沒有提起來這件事。走了幾步,迪哥裏發現僅靠月光無法看清前面的路,因此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魔杖施了一個熒光閃爍,這使他右手袖口閃過兩下銀色的反光。

「走慢一些也沒關系,不要絆倒了…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可以牽著我的手,這樣更安全一些。你知道的,這條路上經常會有些碎石。」迪哥裏說著朝夏洛特伸出手。他的手比夏洛特的要大上一圈,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在虎口的位置有一層繭,那是經常握著飛天掃帚造成的。夏洛特伸出手去,她想的是拉住迪哥裏的衣袖,但迪哥裏的動作要更快一些,他輕輕扣住了夏洛特的手腕,帶著她往前走。夏洛特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又不爭氣地燒了起來,她別過臉看四周的景物,生怕被迪哥裏看出她的情緒。

夏洛特很快意識到他們在往魁地奇球場走,球場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層銀紗,帶上了幾分神秘的色彩。「我想飛一圈會讓你的心情好上很多。」迪哥裏如此說道,他是赫奇帕奇球隊的替補隊員,雖然平常比賽沒什麽機會出場,但他也有參加訓練及使用球場的資格,事實上他們現在的隊長兼找球手馬上就要畢業了,下一年很大機會由迪哥裏來接替他的位置。

自從一年級的飛行課結束後,夏洛特就很久沒有碰過飛天掃帚了。雖然她喜歡看魁地球球賽不假,但她的飛行技術算不上很好,普通的飛行大概沒什麽問題,但像他們球員比賽的時候一樣,邊飛邊作出各種反應就不行了,所以她去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去參加魁地球球隊的選拔。這樣一算,她已經整整兩年沒有飛過了。迪哥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兩只掃帚,夏洛特猜那可能是屬於學院的魁地奇球隊的,因為學校裏有自己的掃帚的人不多。

「先把圍巾摘下來給我吧,戴著飛不太安全。」迪哥裏提醒她。

夏洛特摘下圍巾後小心翼翼地騎上了掃帚,所幸身體似乎還記得騎掃帚的動作,這讓她松了一口氣。她控制著掃把飛到了五十英尺左右的高度就不敢再往上了,迪哥裏騎著另一把跟在她隔壁,兩個人一起圍繞著球場飛了兩圈。魁地球球場裏除了他們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,顯得空蕩蕩的,飛的時候一直有風迎面吹過來,比起冷,夏洛特感覺到的更多是爽快,就像是風把負面情緒都吹走了一樣。

「你是不是有些害怕?」夏洛特從掃帚上下來的時候迪哥裏這樣問她,她先是一楞,然後因為被看穿了而有些不好意思,她伸手摸摸頭發「被看出來了嗎…我太久沒騎掃帚了,有些緊張。」

「我帶你飛一圈吧?只要試過一次,你就會愛上那種感覺的。」不像比賽時那樣渾身肌肉緊繃,現在的迪哥裏有些隨意地坐在掃帚上,他的一條長腿伸直了,腳尖踩在草地上支撐著掃帚,方便夏洛特坐上去。夏洛特有些猶豫地坐在了他的後面,然後伸手輕輕拉住了一點迪哥裏的袍子。她是第一次和迪哥裏靠得這麽近,以至於夏洛特能清晰聞到他身上那種幹凈的青草味,她的心又開始激烈地跳動起來,像在打鼓一樣,嘭嘭嘭的,一下又一下。

「捉緊了嗎,我飛咯?」迪哥裏的聲音從前面傳來,夏洛特輕輕點了點頭,意識到迪哥裏看不到後才又嗯了一聲,很快她就感覺到掃帚在往上升。迪哥裏飛得很高,就像是他們真正比賽的時候那種高空飛行,夏洛特覺得自己一擡手就能捉住身邊的星星。她現在能清晰地看見遠處城堡的點點燭光,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高空中看來,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渺小,就連偌大的魁地球球場都顯得不值一提。

迪哥裏先是平穩地飛了一段距離,然後開始加速和旋轉,夏洛特的手慢慢的往前探,最後環住了迪哥裏的腰,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。迪哥裏的體溫很高,哪怕隔著袍子夏洛特都能隱約感覺到從手臂傳來的溫度。風呼呼地吹著,刮起她的頭發。四周都很安靜,只有月亮和星星在天上凝視著他們,這一刻,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。她有些不切實際地想著,如果這一刻可以無限地延續下去就好了。

突然,迪哥裏控制著掃帚拐了一百八十度,那是他非常擅長的快速轉身,夏洛特聽過學院魁地奇隊的隊員讚揚了迪哥裏這一手許多次,據說這樣靈活的動作在魁地奇比賽中能帶來不少的優勢。夏洛特雖然沒打魁地奇,但平時也有一直在看比賽,這種快速轉身在她看來是帥氣極了的。但當坐在掃帚上的人是她以後,夏洛特就無法欣賞了,迪哥裏這個毫無征兆的動作嚇得她叫了起來,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會被甩出去,而迪哥裏則在前面低聲地笑了起來,他的後背因為這而聳動著。「不要生氣,我笑只是因為覺得你很可愛,真的。」他試圖安撫夏洛特,但聲音中還是帶著非常明顯的笑意「這樣的感覺很不賴,不是嗎?」

夏洛特只能說迪哥裏真的有一種神秘的魔力,叫她沒辦法生氣「這和過山車一樣刺激,但更危險。」

「過山車?」迪哥裏對這個沒聽過的名詞產生了好奇「那是什麽?」

「一種麻瓜的游樂設施,之前瓦妮莎她們帶我去玩了一次。」夏洛特說「嗯…是一種類似列車的東西,但是軌道設計得很特別,像是垂直下降或者三百六十度旋轉之類的,你有興趣可以在放假的時候去試試看。」

「那來體驗一次魁地奇版的怎麽樣?」迪哥裏這麽說著,夏洛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做了一個垂直的急降,這對於一個找球手來說算不上困難。夏洛特能感受到巨大的沖力,她尖叫著抱住迪哥裏,一直降落到地面就近在眼前的時候,迪哥裏又突然一個轉身往上飛,在半空中完美地劃出一道半圓。然而他似乎還沒有想要停止,直到掃帚在空中劃出一整個完美的圓形才停下來,懸浮在半空中。夏洛特覺得她飛出去的心臟這才回歸,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「你們比賽的時候總是這樣飛,不會頭暈嗎?」夏洛特有氣沒力地說著,她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魁地奇球員的日常了。這樣動作對找球手來說都是必須的,夏洛特現在覺得成為魁地奇球員的首要條件不是飛得好,而是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。

「習慣了就不會了。」迪哥裏笑吟吟地說「尖叫過以後會覺得很爽快吧?壓力都被釋放出來了,負面情緒不能一直憋著的。」他伸手摸了摸夏洛特被風吹亂了的頭發,替她一點一點重新整理好「以後不開心的時候就來找我帶你飛吧,嗯,當然開心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。」

被摸頭了……夏洛特的臉隨著迪哥裏的動作而一點一點紅了起來,幸好是在黑暗中,誰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。

「不早了,回去吧?等一下記得洗一個熱水澡,不然剛剛吹了風很容易會感冒的。」迪哥裏控制著掃帚慢慢降落的同時不忘細心地提醒著夏洛特。「你在這裏等我一下,我把掃帚放回去。」

「塞德裏克!」夏洛特突然叫住了迪哥裏,他回過頭來溫柔地詢問「怎麽了?」

「嗯……沒事了。」夏洛特把大半張臉埋到圍巾裏面,當迪哥裏回過頭來註視這她的時候,她就無法開口了。一旦被迪哥裏那雙灰色的眼睛凝視著,她就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和膽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塞德裏克牌過山車,你值得擁有x

我寫的時候一直控制不住姨母笑owo快被他們甜死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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